十一月的某一天,傍晚五时。阴。
一位约十年不相往来的远亲到访。
她是爸的表侄,三十余岁。自十年前丈夫意外死亡便开始守寡,与一名稚龄三岁的男儿相依为命。
十年来,她未曾出现在我家,只是偶而浮沉在人们闲谈的话题里,那电只有短短的一句:“不晓得她怎样了?”可是每次都没有人追问,也没有人去追究、追查……
今天,她意外出现了。穿着褴褛的衣服,带着凄怆的语调。家人紧张地倾听她诉说一个不幸的故事。……
原来,她儿子得了肾病,正在新加坡中央医院留医,医药费总算筹了八干,尚欠五千元。
夫丧子病,这种不幸的遭遇,叫人听了同情心油然而起,父亲便毫不犹疑地答应带他到村子里募捐。
于是,她展示一纸剪报,费点口水,沿家逐户地乞求后,结果捐
到了二百余元。
二个星期后,这个话题仍是村民经常谈论的。一天,姑姑从新加
坡回来,听到人们在叙诉这个可悲的故事,非但没有流露一点同情,反而是愤怒和不平,我们才开始怀疑……
姑姑掀开了那女人的谜底,我们看到了一页页不美丽的乐章。
她是个职业骗子!
自丈夫去世后,便开始过着老干式的生活。从新加坡骗到马来西亚,从繁华的首都骗到偏僻的乡村,从陌生人骗到亲戚朋友。时隔多年,不料她并没中止这不正当的行业,而且还胆敢到我们的小渔村来行骗!
或许,行骗已成了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?
单凭一把口能叫钱儿听话地一个个滚了进来何尝不是一种本领?
骗了十年,她何尝不也一样活着?可能活得比你我都来得舒适,行骗又何尝不是一种职业?
或许,这本来就是一个虚虚实实、真真假假的社会?是我大惊小怪了?
“你最亲密的朋友可能是你致命的敌人。”亲戚有时会比朋友更险、更恶呢!不是吗?
我能怪谁?我该怪谁?
怪父亲的轻易信任亲友?
怪村民的单纯?
还是怪她的狡猾?
我为自己这么一个亲戚遗憾!遗憾她的卑鄙可耻,遗憾她的脚不踏实地,遗憾她的毫无人性,遗憾她把亲戚和热心人士当玩偶,遗憾她拿人家的名誉开玩笑……
在人生舞台上,我们是演员,也是导演。何不选择美丽的乐章自导自演,使人生更真、更善、更美?
何必一定要污染环境,也污化自己?
愿下一页会是美丽的……
没有评论:
发表评论